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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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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麗的尼羅河,

從大地的盡頭湧出,

賜給埃及生命,

沙漠受滋潤,草木解饑渴,

尼羅河呀,你是神!

只有你帶來生機……

綠色水流永遠伴著我埃及!

八月是尼羅河泛濫的季節,碧綠的河水從上游傾瀉而下,為兩岸的埃及子民帶來肥沃的土地,豐收的希望。

底比斯王城內。

尼羅河兩岸聚集著密密麻麻的人群,婦女們搖動著叉鈴,男人們拍打著手鼓,少女們和著輕快的節奏跳著舞蹈。所有的人們,為著埃及每年最盛大的節日——奧皮特節,釋放他們的喜悅之情。

河面上,載著神像的三艘聖船齊頭並進,正隨著河水向卡爾納克神廟逆流而上。

正中間的聖船載著太陽神阿蒙神神像,站在船頭的正是一個月前過了成年禮後新上任的大祭司——愛西絲。

年僅十五歲的埃及公主,身著白色細亞麻制成的努格白,由金線編制而成的披肩呈蝙蝠型垂至膝下。長長的藍色假發濃密光潔,完全遮擋住了女孩自身烏黑的頭發,頭頂上的頭飾是兩只月白色的尖角呈環狀,猶如圍繞著看不見的太陽盤,右手持著頂端有圓環的十字架,正是象征生命的安克,代表埃及神殿最高神權的標志。她的表情神聖肅穆,墨綠色的眸子如尼羅河水一般清澈閃耀。金色的陽光照射著古老的尼羅河畔,為聖船上的少女鍍上了一層光暈,愈發顯得神聖高貴。

“那是誰?”人群裏有人提出疑問。

正沈溺在河面上景象,卻驟然聽到這樣問題而被打斷思緒的埃及人,更加不悅了!在看到說話者明顯不是本國人後,轉而了然的神情,愉悅地為他爭相解惑。

“那是我們埃及的公主,未來的女王,愛西絲殿下。”

“她是神殿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祭司,是我們埃及的守護女神。”

“據說愛西絲殿下出生的時候底比斯的藍蓮花在同一時間綻放,是伊西斯女神轉世出現的神跡!”

“……”

埃及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愈加激動,說的與聽的人眼裏都帶著狂熱的崇敬,到最後,竟連那個引發這場言論狂潮的外國人什麽時候不見了都渾然不知。

此時聖船已到達卡爾納克神廟前的公羊甬道,預示著祭典的高~潮即將來臨。

站在卡爾納克神廟前聖壇的,赫然就是現任的埃及法老尼普綠多王和年輕的王儲曼菲士。

盛裝的愛西絲帶領著眾祭司神官,走到聖壇上的法老王前,屈膝半跪,左手握拳平置於胸前,右手舉高將安克遞於尼普綠多王和曼菲士的前方。她所行的是埃及最隆重的禮,是行禮者對行禮對象表達最崇高敬意和忠心的禮儀。而在行禮者的身份是擁有神殿最高權力的大祭司時,愛西絲把代表神權的安克獻給法老王,表達了對最高統治者的臣服與效忠,同時昭示了神權與王權的結合。

尼普綠多王大笑著從愛西絲手裏接過安克,並將她攙扶起來。他拉著曼菲士和愛西絲的手,三人一同把安克高高舉起,展示在埃及子民面前。

下方的埃及民眾歡呼雀躍,排山倒海的喊聲響徹整個底比斯王城。

“法老萬歲!”

……

“神佑我埃及!”

……

人群裏,一個戴著頭巾身材挺拔的男青年正註視看著聖壇上的人,赫然就是剛剛那個提出疑問的外國人。堅毅如雕刻般的面容神色不明,心裏在思索著什麽。

“沒想到你的身份竟是這個,伊西斯女神嗎……”青年意味不明地自言自語著。片刻後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一般,深深地望了一眼聖壇上對著年輕王儲低語淺笑的少女,轉身離開了喧鬧的人群。

慶典整整持續了11天,整個埃及都沈浸在喜悅的氛圍中。

寢殿裏——

愛西絲在侍女的服侍下,脫去身上繁瑣沈重的飾品,靠在寢殿內的人工池邊上,天然的溫泉水舒緩了因忙碌了一整天而酸疼的身子。整個人浸泡在溫熱的水裏,愛西絲舒適得不禁輕嘆了口氣,閉著眼任亞莉幫她按摩肩膀,不一會兒竟睡著了。朦朧中,有人將她抱起,動作輕緩地替她穿上衣服,又體貼地抱到床榻上。覺察到旁邊熟悉的微涼物體,愛西絲沒有意識地把某物拉過來,找了個舒適的位置,便沈沈睡去。於是苦了身旁某個被當做抱枕的少年,在看得到卻不能吃的困境中,體驗痛並快樂著這兩個極端的折磨。

翌日清晨,愛西絲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人。亞莉端著梳洗的衣物進到房間,看到床榻上只有愛西絲一個不禁好奇地問:“怎麽不見曼菲士殿下?”

愛西絲奇怪地看了亞莉一眼:“這麽早曼菲士怎麽會在這?”
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昨晚曼菲士殿下不是在這裏睡嗎?”亞莉結結巴巴地說。

揉了揉眉心,原來昨晚那個大型‘抱枕’不是幻覺。沒有白疼這個弟弟啊,愛西絲欣慰地感懷了下。唔,話說曼菲士的手感還真不錯,溫度也適中。愛西絲中肯地給了曼菲士牌抱枕一個好評。

宮殿東南角。

侍衛甲:“嘿,今個天快亮那會我換班的時候,看到院子那邊的水池好像有人在洗澡。”

侍衛乙:“吹吧你,誰不知道那個池的水最冷了。傻子才用來洗澡!”

……

宮殿西北角。

侍女A:“曼菲士殿下真勤奮,天還沒亮就起來鍛煉身子!”

侍女B:“恩恩!居然還用池子裏的冷水來加大難度,太帥了!”

……

作為曼菲士王子的貼身侍衛烏納斯表示壓力很大,他家主子昨晚說要去看望為祭典忙了一天的愛西絲殿下,讓他在外頭等候片刻。結果他在外面餵了大半夜蚊子,等到天快亮的時候,才看到自家主子從愛西絲殿下寢殿出來,臉上有疑似紅暈的不明物體。王子殿下回到自個寢宮後,居然直接就著庭院裏的池水舀起來就往頭上澆。

咳,雖然不是很清楚其中具體的細節,但是身為離曼菲士最近的人之一有幸看到整個事件的流程後,至少烏納斯知道自家主子現在的行為可以概括為四個字,那就是欲、求、不、滿!

於是這一天,在宮殿巡邏的烏納斯聽到來自各方不同的說法時,只能埋頭走過,默默地在心裏為自家殿下掬一把同情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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